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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5、不同也不和

  宫野志保方见地上的不锈钢热水壶,想来白萍刚才便是以此为首发武器的。“带上我一起,不理智的。恐怕会拖累你。”

  “珍惜时间。”白萍说,“你的外套呢?这季节,这气温,不穿不行的。”

  宫野志保往另一边看,红色大衣就掉在门边,不禁心有余悸。她的声音有着连她自己都难以察觉的颤抖。“衣服……在这里。”

  白萍赶紧绕过去,帮她捡起衣服,一把逮过她的手臂。“快套上。”

  想是想听一个指示就回应一个动作,此时的宫野志保好想当乖巧的芭比娃娃。

  “虽然我可以用物理手段让你少遭点罪。”白萍说,“但我确信,以我的力气,不够扛着昏迷的你跑路。”

  “是。”宫野志保答应着,将自己的手腕塞在齿间,狠命一咬。

  白萍从衣服内袋掏出一只密封袋,袋中有小小的绿色药丸。“提神醒脑药,薄荷味,含服。我做的,三无产品。我自己用过,自我感觉还行。希望是对你的症的。来一粒先?”

  “可以。给我上限的药量。”宫野志保毫不犹豫地取药、送药入口。

  “……”白萍说,“走吧,勇士!噢!明天给我写测评!”

  “去哪?”宫野志保弱弱地问,“外面还有人的。”

  “看守你这样的小女孩,还用三个人以上就是人力资源的浪费。”白萍的话有些像训斥,“这么偏科的名酒,组织里也就你独一份了。所以你的专业知识应该很出色?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你是专业药剂师吧,你应该知道你自己吃了什么药才变成这样吧?你这样的偏科,要命的。还好吃下的量不大。”

  滔滔不绝的白萍,令宫野志保觉着新奇。

  一针见血的白萍,令宫野志保感到汗颜。

  回想一番,竟然完全不知何时被投的药。因为不觉得富山千金是真正的甲方,于是自认有头脑资本的宫野志保一直强硬地不让步。富山千金的手机响个不停,不耐烦地接起来之后,竟冲她得意地怪笑着,旋即转身离去。但两名“盾”没有跟着走。然后,药效来了。当时的宫野志保反而完全冷静下来。

  一、既然那不是令人当场昏睡不醒的药,让自己可以挣扎,说明幕后黑手想要自己的反应,就是说,自己可以拼命反抗而不担心因为反抗而丢命。

  二、即使不小心丢命,情况也坏不到哪去。

  关于人体组织,宫野志保的理论知识极其丰富,实际操刀的经验也过关。毕竟她的人体解剖课从来是实打实地上阵。她就当是切猪肉,摸准某个位置刺下去就是了。然后,她遗憾地想起,自己的身上根本没有利器。

  个人的智慧头脑,以如今的科技水平,仍然无法脱离躯壳而独立存在。

  难道说,他们要她奉献智慧,还要她做马做牛,就试图给她装上鞍鞯、辔头,或者鼻环,还给她的脚掌钉上蹄铁,长鞭甩起……他们只是不要她死亡?他们更想折辱她,或者说,给她安上一个可用的把柄?而对大多数人而言,那种龌龊而直接的方式,杀伤力和控制性都极大,足以改变人的一生,无论男女。

  “橘皮不要丢,提神醒脑。”白萍又从衣袋里掏出一只表皮变干的、一看就好酸的小橘子,向她一递。

  “……”宫野志保没有接,问,“谢谢!请问我可以把它先放在衣袋里吗?”

  白萍闻言,扒过她的衣袋,将小橘子投了进去。

  “谢谢!”宫野志保问,“白萍姐姐,你还好吗?”

  白萍淡淡地说:“比你好。”

  “……”宫野志保苦笑,“当时,我好像见你也……你不是她的……搭档吗?”

  一时无法确定哪种入口食物被做了手脚。即使她们已经身陷囹圄无从逃脱,他们也要使用这般看似多此一举的下作手段。是因为,从一开始,他们就存了这种心思吧?

  白萍“哧”地一声笑,拉着她往外走,还开始吐槽她:“到了外头果然还是白水煮蛋最实在、最安心。方便面也还行吧!樱也吃了,可见面饼大概率没问题。但你的口味得有多么重,内心有多么地不将就,非洒那么多调味料?”

  宫野志保都不知道该怎么吐槽自己。说来真奇了怪了,从来不是吃货属性的自己,怎么就对着一包调味料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难不成被迫当了顾客,潜意识里便觉得,得多吃点才少吃亏?呃,不剖析了,越剖析越凌乱。

  “在理论上,他们没必要对食物加料。”宫野志保揶揄着。

  白萍说:“你的记性真好。可逻辑呢?那时我还是她的同伙,现在可能还是。你为什么要相信我?虽然你很重要,但请不要太自信。逼迫你就范并且让你始终保持沉默的方式,总是能找到的。”

  旁边的房间也亮着桃粉色的灯光。双扇门虚掩着,却从那门后传来了脚步声。白萍脸一沉,手快地关掉其中一扇房门,又拉着她闪进另一间,手中变出那把美工刀,口中还模拟出一些奇怪的声音。有人过来了,先是推门声,再是猥琐的笑声,还说了些不堪入耳的话,然后退出走道。

  宫野志保好奇地扯起床单,直勾勾地往床底看去,果然看见那里匍匐着一具几乎无衣的人体。她颤抖着,但未觉恶心,轻声地赞:“你好强!”

  白萍说:“不够强。如果足够强,我就应该直接碾压。何需如此养胃?”她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那双扇门没关紧,她扒上门缝往外看,没一会就走回房间,说:“又来了人,角度受限,不确定具体数目。你过来……算了……”

  唯恐动静过大,白萍没有冒险关上双扇门,只是找了电热水壶的电源线等现成材料将两扇门的门把手绑在一起。前头的大门走不了,她们就往走道的另一端去试试运气,果然在拐角之后看到走道尽头处的后门。但门上有铁链和铁锁。

  “你会开锁吗?”宫野志保紧张地问。

  “以前有被培训过。”白萍的眉头微皱,“有心情问我这个,看来你不会。”

  宫野志保叹着气。“我和你不是同公司的吧?为什么我都不会?”她又问:“你的身体?”

  “行啦!问东问西的!我没事!我装的!我还趁她出去打电话时往四处藏了东西!”白萍倚墙脱鞋,抽出鞋垫。“虽然我们吃的东西看似完全一致。但我怀疑是调味料是特制的。我洒得本就不多,趁机往空气里抖一抖,早就甩没了。如果真的是这个问题,嗯,是在这里替换的,还是那个加油站里有她的同伙?也有可能……是开水的原因?其实我也没喝这里的水,就沾了沾嘴唇。”

  “原来是这样吗……”宫野志保虚应着,盯紧她的鞋垫。

  但见白萍从鞋垫的装饰边条里拆出一根细细的铁丝,扭了几扭,尝试开锁。“你现在怎么样?”

  宫野志保说:“好些了。谢谢你的药。”

  白萍回头,不可思议地瞪着她,骂了句脏话,又解释道:“居然是对症的?原先只是想给你一点心理安慰罢了!这下可不得了,还真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宫野志保:“……”

  白萍继续开锁。“手生了,我尽快。你到那边帮我望风,顺便为我祈祷、祝我好运。”

  “……”宫野志保既机械又精准地重复,“望风、祈祷好运!”

  她退往那墙边。脚还虚软着,站立不稳,往旁边倒去,腰眼撞上了门把手,痛得她当即冒出泪花。不欲再摔,她本能地伸手一撑门把手,门把手竟扭动了,门就这么划着扇形豁然大开。虽有门板做了些缓冲,奈何手脚着实不给力,她仰面摔倒。双手匆匆忙忙地托着后脑勺,背也弓起,先着了地,她的十指仍被砸到麻木,好一会,钝钝的痛觉才漫延开来。她懵懵地从脑后抽出双手,用手肘支撑着翻身爬起。

  她环视四周。这个房间不大,无窗,堆着不少杂物,有扫帚、拖把、铁皮水桶等,角落处还叠放着一人高的废旧纸板。她凑近水桶一看,果然桶里装着生活垃圾,有纸巾、吸管、烟蒂等。她还瞧见了一只小小的自封袋,袋中残留着少许白色泛浅蓝的晶体,袋上贴着红边白底的标签纸,标签成色还能算崭新。她伸指,夹起袋子一看,标签上潦草地写着一个化学式。

  白萍奔过来了,从她的身后架起她。“走!”

  这时,在那双扇门之后,人声喧哗。

  她们紧张地对视。

  有人推门,然后喊:“这门被绑了!”紧接着,他们踢门、砸门、撞门。

  “来不及了。”宫野志保说,“白萍,你先走。我不要紧的。他们还需要我的头脑,否则他们将血本无归。”

  白萍也不啰嗦,塞给她一柄极小巧的美工刀。“祝我们好运!”话音刚落,人奔出后门。

  宫野志保将美工刀只推出一公分左右的尖,应是足够了。

  不知道自己的掌心雷如今落在谁之手?算了,就凭自己这战五渣的身手,即便当时有枪在手,不也被轻易地逮到这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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