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换我早疯了。总之，慎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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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刚才只是伪装成被雨淋湿的小狗吧？
感觉自己又被他的演技给骗到了，宫野志保哪还会为他心疼，只有生气、生气、生气，将手一甩，霍然站起，眼睛变细，眉又竖起，声音温柔得瘆人：“回来？”
——回什么来？我哪敢还和你住？
“你会留门吗？”赤井秀一一脸期待。
“你需要留门吗？”宫野志保气极反笑。
“若是你为我留门，怎么会一样？”赤井秀一笑说。
“隔壁就是你的房间。”宫野志保已经超有觉悟，反抗是反抗不了的，只希望他尽快腻了这个游戏。她走到书桌前收拾着，故作平静。“昨天问你的问题，现在能回答了吗？”
赤井秀一拿上烟，当着她的面就抽上了。“你非常聪明，昨晚我可被你吓着了。你居然猜对了一半的一半。”
宫野志保疑惑着：“一半的一半？”
“啊……我可以先告诉你一半原因。”赤井秀一轻巧地说，“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去静冈，但我可以陪你去。不如就约在今天下午吧，我们一起找你姐姐把话说开来吧！”
宫野志保顿时怒不可遏。“够了！你耍着我玩就罢了，为什么还要去伤姐姐的心？！”
赤井秀一斜叼着烟，拿上长裤，被子一掀开，双脚一套一蹬，一站起就穿上了。他一边系着皮带，一边向她走来。他的头发还是乱的，衣服是皱的，裤子也不整齐，赤着双脚，就这么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积蓄了三天的不解、愤怒、委屈、担忧，以及由那隐隐的喜悦转化成的羞耻，此时在宫野志保的脑海里全部搅和在一起，随时可能形成吞噬一切的漩涡。
“为什么会这样？”她喃喃。“为什么会这样！”她左手抱额，拿着小药瓶的右手虚虚地搭着额前，遮去了半张脸，眼泪簌簌地落下来，声嘶力竭地质问他：“你为什么要这样？！”
赤井秀一站在她的面前，将烟夹在指间。“抱歉，我的错。”
宫野志保掩面，转过身去，以背对着他。
赤井秀一以右手牵过她的左手。“我本来应该去那边找你的姐姐把话说开之后，再来追求你的。”
宫野志保转回身，右手拿着的药瓶砸向他的脸，再抓一只药瓶继续扔，扔出鼠标，扔了鼠标垫，扔出塑料袋……
将烟塞回嘴角，他抓住她欲扯键盘的手，又将她牢牢地锁在怀中。
她像只困兽，一直挣扎。
她的膝盖也不再留情。
她的指甲在他的身上添了几道红色。
烟在他的嘴角一直燃着，烟灰一截一截地往下掉，拍不得也打不得。
当她终于脱力，气喘吁吁，他将她移到床边。他的手一松，她便瘫软了下去，目光呆滞地仰在床上，忽然掩面，低声地哭泣。他静静地看着她，抽完手头的这支烟，又去拿了一根点上。
“抱歉，我会做你不喜欢的事情。而且不在少数。”终于，赤井秀一说。
抽烟、喝酒、打架、飙车、加入FBI、毁她的工作、抓她的老板、谋夺她的心、占领她的床、与她的姐姐正式摊牌……
她不喜欢的、他偏要做的事情，多了去。
“志保，想知道‘Ai’是什么吗？”他笑问。
“不。”宫野志保拒绝得极快。
“哦？你好像已经意识到一部分？”赤井秀一在她身旁躺下，笑着，回忆着。“那一天？距今有两年多了，我正在和你用邮件聊天。你的名字是‘S’开头的，需要往下翻找好久。你的姓氏是‘M’开头，也不靠前。
我就把你的名字改成了‘A’。
我看着，觉得，只一个字母，太孤单了。
加哪个好呢？‘I’啊！‘I’是什么意思呢？字面意思，不就是‘我’吗？”
——A是排在首位的你；i是为爱卑微、追随着你的小我；你我在一起，就是Ai。
他越回想越得意。“我有个据说不太好的爱好，总给人取代号。但我敢打赌，‘Ai’是我有生以来取得最好的代号，以后也不会有更好的。
是‘Ai’，才不是‘AI’，因为我的心思、气量皆不大，用‘i’正合适。
‘Ai’是什么？‘Ai’，是我还不明白我已经疯狂地爱上你的时候，就想着，一定要让‘A’和‘i’在一起，一定要影响你，一定要让你无处可逃。还有那盆红蔷薇，在我还不知道它的花语的时候，我就想着，要买回来，并送给了你。真巧啊，是不是？”
见她的嘴唇在颤抖，他便靠近她，听见她在说：“疯子、疯子……”
他开心地亲了亲她。“答对！”
她怒道：“疯子！”
“嗳！”他应。
宫野志保挣扎着欲起身。
赤井秀一翻身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立即翻了回来，将上半身的重量全给了她。他找到那则早已写好的草稿，选择宫野明美为收件方，按下发送键。
“好啦！”他将手机往旁边一扔，对她说，“志保，饿了吗？我们要不要出去吃早餐？”
不是叫外卖、时间也极短。
宫野志保警惕地盯紧他的脸庞，沉声：“你刚才用手机做了什么？”
“噢！刚才把早就写好的邮件发给你的姐姐。”赤井秀一笑说，“邮件不长——今天下午，我们见个面吧，就在离你的学校两站路的那个公园。”
宫野志保的心口漫延着痛楚。现在的她悲愤交加，但她的心脏一向是好的，虽然在痛，绝不足以令她昏死过去。
她抬起手，扇向他的笑脸。
她准备的力道极足，手掌挟风而来。
他本想承受她的怒气，她的巴掌却拐了弯，重重地甩在他的肩上。
因为这个位置可以遮掩。她不只是为他的面子考虑，还不想让姐姐看到他的脸上留了自己的掌印。
她不想他们分手。
她面露迷惘。
——怎么办，怎样才能让他改变主意？
赤井秀一轻“哼”了声，又笑着，抓住她的两只手往自己的身上带。“谢谢志保手下留情。”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正是宫野明美同意见面的邮件。
然后，她的手机也响了一声，他便拿过来给她。“你姐姐应该是说，我也要过去，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去。”
宫野志保木然地接过，迟疑着打开，一眨不眨地看完，沉默无声，泪如泉涌。
赤井秀一，您这戳心好手！
唯恐她不够伤心似的，待她哭完一段落，赤井秀一竖起食指贴在唇边，对她“嘘”了一声，用她的手机给宫野明美回电话：“是我……志保在家，生病了……昨天晚上差点在浴缸里睡着，不小心着凉了……她说能自医……你要跟她说话吗？”
宫野志保一把夺回自己的手机，隐秘无声地哭泣着，说：“姐姐……我……还好……声音变了吗……嗓子是有点不舒服……不要相信他的话，他是不值得信任的人……姐姐，我好想你……我没事……我说过要参加你的毕业典礼的……毕业典礼怎么会不重要……”
再说，又说，还说，她不敢实说。
——事情已定局了吗？
她茫然地被他拉起来，茫然地由他梳顺头发。在他要帮自己洗脸的时候，她回过神来，轻声地说：“我自己来。”
洗漱之后，她回房换好衣服，本想化妆，看看哭肿的眼睛，便作罢了。
她又想：不！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我必须稳住他！
“诸星，我今天的做的早餐必然很差劲。你介不介意？”她走向他。
赤井秀一说：“对不起！谢谢！谢谢你愿意为我做早餐。”
沉默的早餐一结束，宫野志保就用冰过的铁匙和煮熟的鸡蛋为双眼消肿。她一向爱美，更是美给自己看。
赤井秀一先打开扫地机器人，再去忙其他家务，洗碗、洗衣服、整理房间……他没把自己的床上用品拿回去。
和她在一起，是他的终级目的之一。
过程可以婉转，目的绝不改变。
即使现在不是真的在一起，他也要时时刻刻地提醒她：不许逃避！
他捡起床底的一个药瓶。为了不让她独自去静冈，他本来想过给她用上这感冒神器。“亏你总能拿出这么神奇的药，跟哆啦A梦似的。”
“哆啦A梦？”宫野志保疑惑地放下手里的铁匙，重复着他的话。她闭上眼睛，努力地回想着。渐渐地，像月光穿云，一些久远的记忆在她的脑海浮现。“红色的？”
他疑惑着：“嗯？”
他觉得她不是在叫自己。
宫野志保的眼睛还未完全消肿，但她顾不得了。将铁匙和鸡蛋一齐扔到厨房，她小跑着回到他的跟前，伸着手掌在空气中调整着远近、位置。在她的视野里，他仅仅露出眼睛及眼睛以上。她又伸着另一只手掌挡在上方。她只能见他的一双眼睛了。
原本已经有些模糊的影像变回清晰，记忆中的那双眼睛与他的眼睛，真的如此相像。
“昨晚，你说过，输给我一个条件。”她的心跳极快，声音平静极了。
“是的，只要与药无关。”赤井秀一笑着点头。
“衣柜里有……我自己来。”宫野志保跑去翻柜子，找出自己的黑色鸭舌帽和一只口罩，又去梳妆台翻出一条橡皮筋。“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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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i”代号第一次使用，在第一部分；被志保知道，在第三部分的《扑克脸也有春天》；被误会成“AI”，在第三部分的《他的隐秘妄想》。
强推微篇《爱与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