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泠

6.9、竹杀:乌丸公子

  《竹杀》,血光映竹→试药标准→黄昏之馆→④乌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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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改过年龄,乌丸莲耶可能被床前“孝”子圈养了几年之后才悄然死去,可能就在这一年死去。

  如果乌丸莲耶早年改过年龄,并且在三十七年前成功假死,如今也到了风烛残年。

  那么,据说在十四年前与贝尔摩德有过一段亲密瓜葛的、俊美不凡、才华横溢、风流多情的乌丸公子,是否真实存在?会否由老而弥坚的乌丸莲耶扮演?反之,如今的乌丸公子会否扮演乌丸莲耶?

  ——这老而不死、做恶不休的老乌鸦,是换上了多少鲜活的人体器官,还是匪号被悄无声息地“传承”?

  “突然好希望……我是真正的大仙……”赤井秀一极像开玩笑。

  他想当真仙,难道是羡慕仙人的逍遥、渴望像仙人那样的长生?以上皆非也,如果仙人的能力只能取其一,他最想拥有仙人的难以匹敌的斩妖除魔功。

  宫野志保不禁莞尔,看过时间,就从位置上起身。“不用怀疑!你!就!是!大!仙!”

  “希望如此。”赤井秀一笑言,“志保,你对彻也君说的是晚点就到。现在什么打算?我送你过去,还是……今天就休息吧?之前你说的那些东西,我还没买。一起吧?”

  宫野志保正想拒绝,又迟疑着开口:“诸星……我要去……工作……你送我到哪里?”

  赤井秀一坚定极了。“不一起吗?那么,送你到研究所门口?”

  宫野志保的脑海“轰”的一声。

  ——你现在是不是发自内心地讨厌着我的工作和我工作的地方?明明有权限,明明有时间,明明那么喜欢到那边蹭警卫力量睡大觉,如今却只肯送我到研究所门口?

  她直视他的眼睛。

  他也一样。

  “还在想‘器’吗?”终究是宫野志保先开口。

  “不止。我想的很多。刚才想的是贝尔摩德——她到底是装酒的器,还是器中的酒?”赤井秀一竟然这么残忍。

  宫野志保还是请假了,纯粹是被他“闹”的。整个人恹恹的,她哪里都不想去,什么事都不想做,就把自己往房间一锁,大睡特睡,一觉睡到天黑,总算被饿醒。她像梦游般走进厨房。厨房里多出她向他提过的各种食材,以及锃光瓦亮的全新摩卡壶等。

  但见摩卡壶底压着一张字条,上书:志保,我问道去了。今晚能回来。

  她莞尔一笑,自言自语:“你啊……你啊……为什么我要喜欢你啊?!”

  她当然没生他的气。她一向知道,自己虽然不是西绪福斯,但能了解自己的这份工作的意义的人仍然只是极少数。她还莫名地笃定,无论他了不了解自己的工作意义,他都会坚定地站在自己的身边。

  Ai:晚餐需要做你的那份吗?

  懒猫:正好要联系你。今天可能很晚才能回来,因为北川喜得贵子,她们来东都了。我对她们说,你在守丹炉。

  宫野志保的眉毛狠狠一挑。

  ——这家伙,越来越适合被我逮进实验室!

  赤井秀一回来时已经是深夜,门被反锁了。他见猫眼里透出一点光亮,就敲了敲门。

  不一会,睡眼惺忪的宫野志保过来开门。她没有急着往回走,拢了拢加在睡衣外面的运动外套,侧身将他让进门。将门一关,自然地靠近他,往他的衣服上嗅了嗅,没有女人的香水味,也没有烟酒的臭味,就干干净净的,她满意地、微不可见地一笑,打着哈欠,趿着拖鞋回房间。

  他猜她刚才睡在客厅,就去查看沙发,果然摸索到了她的余温。他倒了杯开水晾在桌角,回房间拿过那本闲书,坐在她坐过的位置上。

  他觉得自己有点痴,可惜她不知道。

  她不仅不知道他的痴,第二天清晨一见他,就笑着问他:“大仙,昨天闻道了么?”

  远远没到建立新人设的时候,赤井秀一只好继续演绎仙风道骨,颔首微笑,挽着衣袖,准备与她一道制造人间烟火。“嗯……我们早餐吃什么?”

  宫野志保笑答:“当然是风和露。”

  早餐之后,赤井秀一送她去上班,车到研究所的门口停了。“今天继续问道,和高人约好的。”

  “……”宫野志保熟练地对他抛出半月眼,笑着走进去了。

  赤井秀一驱车前往方片侦探事务所。日本有许许多多的神神道道,却没有道教。他们的单位在日本之外找到一位愿意与他们交流并保密的“仙师”。绕了好些路,他到达方片那里时,方片已经坐在电脑前,咨询昨天就列好的问题,就是炉鼎、器、夺舍、永生等。

  临了,“仙师”的教诲振聋发聩:“年轻人,请相信科学!”

  火药是科学,司南是科学。炉鼎是修练者自身,自身存在即是科学,强身健体也是科学。器官再造是科学,大脑移植也是科学。

  抢夺他人的器官和身体等,关乎社会科学。

  以老乌鸦的畏光属性、老乌鸦没有名酒代号来看,黑衣组织的大计划更可能只为老乌鸦的个人意志服务,就是说,老乌鸦没让其他人知晓内心的真正的想法。

  从目前接触到的信息来看,老乌鸦想要灵魂不死,但没有尝试将自身变成一台超级电脑,也没有出书立传。这就说明,老乌鸦还想要肉身不灭。只有同时拥有不死不灭的灵魂和肉身,贪得无厌的老乌鸦方能继续享用酒、色、财、气。 

  等方片与“仙师”的对话结束,赤井秀一借了方片的车,去酒店见桑原静江和酒井美子。

  北川家的面积不小、房间不少。桑原静江以要见的朋友较多为由,仍和著名性向随机人士酒井美子住到酒店,可见母女关系确实微妙。

  其实这次赤井秀一是专程给她们当司机的。

  他越来越觉得,北川能够相当顺利地活命,不仅因为黑衣组织的大人物欲借北川之手收拾春山。他不得不怀疑,黑衣组织更想将北川的父亲发展成“大隐”。

  他还想了解那名在十四年前被试药的名侦探。

  桑原静江坐在窗边,右手握刻刀,左手拿竹筒。她的双手依然抖个不停,眼睛快闭上了,似乎就要贴上竹筒,听见他的声音,抬头打过招呼,继续锻练手和眼。

  赤井秀一猜测这只竹筒来自清水萍离开竹舍前亲手砍伐的那根竹子。

  当时清水萍对那名青年说,家里长辈交待,回大阪时务必带点特产,就竹子,既文雅又实用,好久没吃竹筒饭。

  “啊,是的,是阿萍带给我们的。她真是实诚的孩子……美子你啊……”桑原女士笑着摇摇头。

  “我哪晓得她一下子变得这么……我真就随口一说,她非要扛着竹子回家。我说别带了。她说砍都砍了,不要浪费……”酒井女士摆出委屈模样,“她就是故意的!”

  她们就叙起了闲话。赤井秀一也不急,更不催,偶尔帮桑原女士递递工具、添添茶水。等她们闲叙过一段落,赤井秀一问起竹舍杀人案的后续,自然而然地说起“警方验不出的毒药”,然后顺理成章地提起“亮君之前做的小说设定”。

  桑原女士给了他答案。

  原来,在十四年前被试药的名侦探的长辈极可能陷落在黄昏之馆。名侦探联络幸存者家属一齐前往调查。人手还未召集完毕,名侦探在家中书房“莫名死亡”。

  ——又是老乌鸦作的孽!

  ——在受害者家属里隐藏着老乌鸦的内应?

  回到家中时已经很晚,赤井秀一听到从浴室里传来的电吹风的声音,便倚在浴室门口找她聊天:“你这么晚下班?”

  宫野志保头也不回:“没你晚。”

  赤井秀一说:“她们明天中午回去。”

  宫野志保将电吹风调到低档位。“她们帮你引荐的高人?”

  赤井秀一说:“跟着她们一天,我受益良多。不过,那个高人,其实是方片约的网友,挺靠谱的,谆谆教导方片和我,务必相信科学。”

  “……”宫野志保莞尔,“还以为你要学习炼丹。”

  “不错的想法。”赤井秀一笑说,“明天晚上我们做肉丸子,怎么样?”

  天上的星星、水边的鹅卵石、锅里的肉丸子,若只能取其一,你应该如何选择?

  “什么强行三选一?”隔天仍然是玫瑰在研究所。“天上的星星为我指引方向,水边的鹅卵石给予我安心与勇气,锅里的肉丸子赋予我能量!就是说,我都要!尤其是前两样,谁敢不让我拥有,我就跟谁急!”

  相较于前两者,肉丸子的意义不太相同,因为它本来是拥有生命的。

  “她们今天中午回去。”宫野志保说。

  “嗯……现在不方便……会有机会的……”玫瑰说,“雪莉,今天我想早点下班。明天请假。后天不一定销假。”

  玫瑰特意言明请假,说明白萍明天也不过来。宫野志保问清她们所为何事,便较为放心地批了她们的假。

  早早地下了班,一开门,既清又浓的桂花香气袭面而来,她循香而往,看见他坐在餐桌旁,右手拿竹筒、左手拿刻刀,正聚精会神地往筒底刻画。她拉过椅子坐在他的右侧,瞄了瞄他手中的竹筒,但见竹筒的毛边已被打磨得干干净净,造型质朴,筒身无漆,仅刻着简笔山水。

  不一会,他把刻刀一收,将竹筒向她一递。

  宫野志保没觉得这只竹筒的工艺水平精湛到适合他炫技,便接了过来,笑问:“送我的?”

  赤井秀一笑着回答:“嗯。临时决定改刻你的名字首字母‘S’。你不要嫌弃。”

  ——“S”也是我的名字首字母,好想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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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杀》暂且到此,更多内幕在还没写出来的集⑧。由于作者不靠谱,真的不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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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换马甲,属性见置顶。来者皆是客,乱我道心者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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