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泠

6.7、竹杀:试药标准

  《竹杀》,血光映竹→②试药标准→黄昏之馆→乌丸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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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天,当引火的箭飞向充斥着汽油味的竹屋,赤井秀一只来得及掷出“湿漉漉”的竹匾。竹匾与竹箭在竹屋前的空渠上方提前相遇,瞬间燃成一轮火球,仿佛凭空出现的炎炎毒日。

  第五天,一直在凶手视线里的剧组中年男人更加以为凶手是强壮的男人,被瘦小体弱的凶手轻而易举地骗至旅舍外面。老竹匠帮前妻拖住不欲再出人命的青年。她故伎重施弄昏此人,将绳结套上其脖颈,再使用简易的竹筒滑轮组合,轻松地将其吊起。

  第四天,从山下赶来一名二十多岁的青年,就是当年竹匠救下的小男孩。

  这天被劈杀的雇工就是当初被竹匠击倒当作投名状使用的劫匪,其实受伤未死,负责补刀的同伙放他一马。多年后,他特意到此间求职。

  那名青年认出了此人,提醒竹匠的母亲小心此人。与此同时,她用过的耳机线上残留的胶带印子被注意上。她敏锐地感觉到行动受制,便将这些情况交接给前夫。老竹匠学她那套获取口供之后,对杀贼没有心理负担。

  第三天,竹匠的母亲在旅舍的餐厅匿名为所有食客送上近似当年毒蘑菇汤的山珍野味汤,借以观察他们的反应。她又声称自己这些天肠胃总是不舒服,故意在餐厅惹人嫌,趁机正式见前夫。前夫如她所愿,装作不认识她,虽不明所以,仍为她换了需要的房间。

  晚上,她以珠宝为谈资,将甄别出的目标——自称商场采购员的劫匪,骗至自己房间。她先使用电击枪,待目标苏醒,获取口供。她换用药物将目标放倒,运回目标的房间,先布置现场,离开前使用利器。

  惨叫声是从影视作品里截取录制,白色随身听用手工粗缝、预留缺口的黑布袋兜好,用略长于窗台到一楼地面的距离的渔线系住。渔线穿过窗棂上的风钩,另一端系住带着镂空花纹的竹花瓶。竹花瓶装水,比随身听略重,慢慢地放下去,将随身听稳在窗台附近。

  她用随身听的外包装粘上耳机线冒充随身听放在大衣口袋。她戴上半边耳机,在一楼逗留片刻,又以散步透气为由出了旅舍。当惨叫声以最大声量播放,众人奔向二楼,她在一楼倒掉竹花瓶里的水,使竹花瓶比随身听轻。随身听随即下降。她接上一段渔线,拆过随身听,再松渔线使竹花瓶无声地下降且不坠地。

  渔线和随身听收入衣袋里的外包装;黑布袋拆了、撕条、变长绳,绑在膝关节处,放下裤管;竹花瓶则摆进一楼的展示柜。

  她声称在听到惨叫声后才跑回旅舍,又假装身体不适,回房间烧掉随身听的外包装和渔线、黑布条。

  第一名死者放在家里的真、假珠宝被发现;

  尽管现场被伪造得像模像样,醒着被杀和晕着被杀的伤痕是有细微差别的;从一楼草地边的溅出的一丁点水渍,发现草地上刚被水浇的痕迹;放在展示柜的带着残留水迹的竹花瓶也就被发现;

  不慎散落在人工渠里的桨归桨、梗归梗的竹蜻蜓被发现。

  第二天,第二个竹筒在人工渠出现。

  计算过水流速度等,确定投放竹筒的大致时间。竹匠的母亲那时不在人工渠边,而是在房间窗口。由于在房间窗口与人工渠之间有一段无遮无掩的路、人工渠边有高高的竹架,她趁夜先用竹蜻蜓将渔线飞过竹架,再将渔线的活结扯松,缠住竹蜻蜓,用以勾住竹筒,等时间一到,抽线、甩掉竹蜻蜓、收回渔线……

  第一天,竹匠的母亲先在山洞附近投放假赃物,又将消息散布出去,最先被引出的就是与老竹匠的长子关系亲密的寡妇。在人工渠出现恐吓信条的那一天,持有真珠宝的女人又独自进山寻宝,然后被拎着篮子的凶手尾随。

  “晕睡在竹屋的老竹匠,难道也是她必须杀死的仇人吗?”宫野志保不解。

  “她在放火之前,特意截断人工渠的水。”赤井秀一说。

  “她……这是……将对那名把灾祸带回家里的长子的恨意,迁移到其父身上了吗?”宫野志保喃喃。

  “她很冷静,不是爱迁怒的人。”赤井秀一说,“她后来承认,想杀前夫,恨只是一部分。她还说,与养女一直关系良好,但,若有必要,不会放过。”

  竹匠的母亲怀胎八个月时,吃过晚餐,到门口散步。前方草丛里突然跳出一个黑影,散发着绿光的小手电抵在下巴处,脸上涂得脏污,冲她尖叫、做鬼脸。幸好送医还算及时,然而还是早产了。

  吓唬她的劣子被其父以竹尺杖了几下,逃往奶奶家。她被要求宽恕、大度。

  长子不肯吃苦学艺。其父以“反正不成器”为由,就任由他去混。

  长子犯事,给家里引来祸,又逃了。其父对外表明断绝父子关系,再无别的行为,还不许她追究。

  她说:这些就是坚持离婚的原因,最初的婚姻里有爱……我儿子还在的时候,他们都说我们是姐弟。一夜之间……十四年间,我每年都过来,越来越没人认得我。在娱乐公司时,来来往往的演员,不管男女,比我年纪大得多的,也喊我阿姨。我拎着篮子假装捡蘑菇。那女人喊,老太婆,这里没蘑菇,老太婆,你打从哪来的……

  她说:已是人父,养不教,还不让别人教,他敢说他没错?!

  她说:别说只是不想我奔波、涉险。男人既护不住妻儿,还讲什么面子?不如各凭本事、生死由天……我恨!我恨……

  她恨,踩遍那一片地方,找出藏在那里的赃物,杀死那名与祸首有私情的女人,怎么祸首还不回来?

  她恨,没杀死前夫。她认为,只要前夫一死,偌大的家业必然让逃匿的祸首选择回乡,毕竟当年的犯罪同伙已经不具威胁。若是祸首觉得仅三分之一的遗产不足以冒险回乡自首,她可以再杀从前的养女、居家养老的前公婆。

  “引祸回家的那位可能早就已经死了吧?”宫野志保说。

  “还没有。她逼问出来的,今年夏天还约在京都见面,联系号码是东都的,此时仍然有效,但极少使用。”赤井秀一说,“凶手每次的犯案间隔设置得比较长,看似没必要,其实是给足祸首赶过来的时间。”

  祸首何其多,除了藏赃引祸的那位,还有隐藏于幕后的黑衣组织。

  “当时还是小孩的青年遇上的黑衣人?”宫野志保问。

  小孩自从那次惊魂之后,被父亲允许拥有自由玩耍的时间。那天放学后,小孩跑去竹匠那里找玩具,像竹高跷、土电话、鲁班锁……小孩借了竹蜻蜓。

  竹蜻蜓飞啊飞,小孩追啊追,听见母亲喊自己吃饭,就先回家了。饭后,父亲让他做作业。可他把书包丢在竹匠那里了。怕父亲更生气,赶紧跑出门,差点撞上停在路边的陌生汽车,此时天已黑,他想回去拿手电筒,结果又被泥路上的石头绊了一跤。正欲爬起,远远地看见两个身影向车子所在方向走来,他一开始是怕脏兮兮的自己丢人,就继续趴着想辙,又突然莫名地感觉比上次遇险还要可怕,就打着滚躲进路边草丛。

  “……等了他这么久……他符合标准的吧?”

  “标准?呵!费资无数,居然还是毒药,呵呵!”

  “是啊,再妙也是毒药……啊!我们真的不用去那里了吗?”

  “嗯。那位大人说,这一器型,试一个就够了。那个不全,算他命大……”

  小孩等车开远,回家拿上手电筒,前往竹匠家。他看见,书包就挂在竹匠的房间门把手上,竹匠则躺在乱糟糟的床上一动不动。

  竹匠的父母从镇上竹器店回来了。迎接他们的不再是儿子做的家常便饭。

  竹匠的母亲说,那天店里关张前十分钟,来了一个顾客,出手极大方,让他们送货到车站,回店之后发现代步车坏了。

  被吓坏的小孩被带回家之后,又病了许久,越回想那些对话,病就越重。小孩仍被要求不要泄露这件事情。小孩尚未痊愈,全家就搬走了。后来小孩还被送往国外。确定安全之后,小孩的父亲将那两名黑衣人的情况告诉老竹匠,又为老竹匠提供了创业资金。

  竹山周围,民居不少,在那件事情发生的三个月后,虽然村民没有之前那么警惕性高。两名黑衣陌生人在傍晚时分,准确地找上竹匠的家。

  是谁指了路?

  老竹匠同意离婚,一心赚钱。

  生活也好,复仇也好,都是需要钱的。

  “这是京都某商场开业的确切时间。”赤井秀一在手机文档里打上一串数字,再将手机推向她。

  宫野志保狐疑地看过。

  赤井秀一解释:“当初被救的小孩——那名赶回老家的青年,在他获救之后的第三天,他到病房看望过竹匠,经过医生办公室时就想问一问竹匠何时能出院……”

  医生正在接电话:……下个星期六……给当天生日的顾客清空购物车……还有这样的大酬宾……那我现在改生日!

  小孩想起自己差点被捂死那会听到的对话——

  竹匠的婶娘说:和那姑娘见一见吧!下个星期六怎么样?啊,你的生日是不是那天?

  竹匠笑着说:好吧!欸?下星期六是我的生日吗?好像是诶!我一向不过生日的。因为我知道,我妈妈因为我的那个所谓的大哥,在生我的时候吃够了苦……

  小孩兴奋地嚷:啊,他就是那天生日,医生,这家店在哪里?!

  小孩跑回病房,向竹匠母子说起这个消息。

  竹匠哈哈一乐,说:我是真的不过生日,但可以带你去玩,如果你的爸爸妈妈同意。

  竹匠的母亲则面色奇异……

  “这?”宫野志保更加觉得迷惑。

  “本身是没什么关联。但,这让我联想到,竹匠被挑中的标准是生辰!”赤井秀一说得轻轻巧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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