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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1、八卦帐

  进实验室之前,宫野志保给他去了邮件,叮嘱他谨慎使用那种药,实在要用,请一定寻找皮实的使用对象。

  她还讲了慈小组的主推产品的特点,顺便嘲笑“普渡”。待她忙过一阵,赶紧打开手机,没看到他的回复。她想,他这次不至于又谎称去了外地,可能是登机了吧。约一小时之后,他的信息来了,她会心一笑。

  半仙:刚才搜索“普渡”——前天彻也君没有提到这个。因为我觉得,你的老师很可能遇到了类似“普渡”模式的公司。只输入“普渡”时,前两页的内容以佛法为主。第三页有在推荐影片——有部华语经典影片的大Boss叫“普渡慈航”,其实是只千年蜈蚣精,妖法高深,可幻为人形,冒充国师,食人血肉。这部电影的男女主演皆与桑原女士有过交集。小田优美会不会看过这部影片?

  Ai:这世界被网络牵拉得颇像八卦帐。另外,阁下的关注点未免太清奇!

  清奇吗?

  赤井秀一才不觉得。

  他以真情待她,接近她。

  他在想方设法又不着刻意地向她渲染黑衣组织的罪恶。他还要随时品读她的心意,清楚她厌恶什么、钟爱什么。比如,他知道她喜欢远在大阪的那两位女士又不想让黑衣组织知悉,那他就多多地收集相关消息分享给她,他俩就多了共同的爱好和秘密。

  他在她的面前表现出与众不同以引起她的兴致,更想让她主动接近自己。

  他机关算尽,为了留在她的世界并且始终占据重要位置

  他像极了天赋异禀的情小组成员。

  Ai:你好像能将任何话题都发挥得热火朝天。杉山在今年二月之前一直认为你是不善言辞之人。

  Ai:你怎么看“慈”和“普渡”?不说那个“普渡慈航”。

  半仙:上原、小田、大岛和春山、富山,皆是大人物的棋子吧?但凡合格的执棋者,哪个不慈如普度众生的加特林菩萨?

  ——朗姆不也是老乌鸦最爱使用的棋子之一?

  Ai:你这妖道,我已然无法直视“慈”和“情”,若被你搞得无法直视“普度众生”和“菩萨”,可怎么是好?

  不知道在她的手机里,自己的备注会不会被改成“妖道”?

  赤井秀一非但不介意,还隐隐期待着。

  他决定,就以此为进攻的信号——若她敢当面这么叫自己,自己就敢妖给她看。

  越想越觉得前景甚美,看着“妖道”就笑了,此时的他,既如慈祥的妖,又如邪魅的仙,反正就十足精分又挺不似人。

  本来就觉得这位杵在车旁的旅客的形象不似好人,巴士司机看得心里发毛,鼓足勇气,试探地唤:“这位先生,请问您要上车吗?”

  赤井秀一抬头,一秒变成端庄的佛,冲司机颔首微笑,说:“要发车了吗?多谢提醒!”

  半仙:若有“真小组”,你岂非再也不愿正视真实?若有“赤井小组”,你岂非再也不爱红色的玫瑰?

  Ai:想了解酒井女士的那一脚,不一定问她本人。你若想以武会友,就略过此条。

  Ai:是哦,不会。忙了。

  她知道他好奇,知道他一定会去了解。他提过的,她总帮他记着。被惦记的感觉,让他飘飘然;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一定要去了解这些旁枝末节。即便如此,她不反对,还支持,只让他小心行事,这是真正的信任;

  她忙,一直忙,却陪他说些与制药无关的话。她怎么可以这么贴心?

  半仙:你专门向彻也君了解这些,是想看看横滨那边的营销模式可不可以借鉴一二吧?说正经的,我认为,这两者的本义皆是极好的。如果药物有益于大部分病人并且不被滥用,以“慈”、“普渡”之名,无可厚非。

  譬如以情诱人,若以真情诱换真情,有何不可?!

  半仙:从加势的事情来看,上原也擅长借情为刀。但我希望上原的药品质量控制得比冰酒到位。

  赤井秀一收起手机,闭目假寐。

  宫野志保的心中五味杂陈。他又猜中了她的心思。她知道,他一向对上原不以为然。他却对上原抱有那样的希望。她知道,他心怀慈悲,不愿意将世情想到最坏。

  黑衣组织里若有真小组,真什么,真黑?

  黑衣组织如何容得下真正的慈悲与普度?

  又见那家由伊藤家族控股的大酒店。赤井秀一更希望从监控影像里找出贵腐酒。

  老乌鸦往往以水果酒命名女性成员,以烈酒命名男性成员。虽在近期知悉歌海娜是异类,但赤井秀一认为此规则依然适用。

  贵腐酒在研讨会前、后、当天,总有出现过。贵腐酒大概率是社会地位较高的、与伊藤家有关联的职业女性。在医药领域的女性主事者本就寥寥无几,赤井秀一认为,要找出贵腐酒不会太难。

  赤井秀一入住了那家大酒店。好贵,足够他俩一个月的伙食费。要不是他擅长面瘫,恐怕当场露馅。将行李放下,他去熟悉环境。仿佛观光客,停停走走,他看过消防通道、员工通道、总机房等,又绕到酒店外围。眼尖地看见路上驶来那辆眼熟的面包车,他本能地往旁边闪,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那辆面包车停到员工通道的出口处,从车上跳下来的人里有酒井女士。

  当赤井秀一挽起衣袖帮着卸货时,一向自诩见多识广的酒井女士绷不住了。“小伙子,你刚才说你就住在这里吧?还有你这身行头,比我这车酒还贵。”

  赤井秀一说:“衣服是门面,住宿是公费,搬酒是锻炼。”

  “先说了,你这衣服要是绷线了,我不赔偿的。最多到静江那里给你拿针线,让你的小女友给你缝补。”酒井女士说,“你的小女友呢?”

  “她上班,没过来。”赤井秀一回答,“还没正式追她。有点担心。”

  “好样的,她不在场,你就承认了!你担心什么?担心她被你吓到不敢点头吧?”酒井女士哈哈大笑,经过他身旁时还欲拍他肩膀。

  赤井秀一灵活地一挪,避开那只肉掌。“我还担心她的家人反对。她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有道理。”酒井女士压低声音。“你在这里要查什么?我帮你!”

  赤井秀一说:“谢谢,暂时不用。”

  “别客气。就你这头发,我大老远就看见你站在那里。你是实诚人,都不等我们搬到差不多时再假装偶遇。可见之前躲我们不是故意的。”酒井女士一咂嘴。“这么贵的酒店!公费真足。你的老板还招人不?”

  赤井秀一说:“不知道。有机会我问问人事部。”

  酒井女士说:“真帮我问问哈!这经济形势眼看着就要往下跑啦!我家人多,我家厂小。你喝酒的吧?试试我家的酒!要是觉得可以,我先送你一箱!”

  “您的酒铺得广也站得高,值得信赖,我就先不试了,因为不想明天扛酒登机。”赤井秀一说。

  “夸奖和拒绝都这么有水平!”酒井女士乐了。“时间这么赶?这边啥事这么重要?我就好奇一下,没有打听。”

  赤井秀一说:“本职工作没什么要紧。就是有个侦探朋友,知道我过来公干。”

  酒井女士说:“你的朋友业务很忙啊?”

  赤井秀一说:“我那朋友的人生宏愿和您相似——欣赏美好、正规发财!”

  “我丢!这不叫相似,这是同道中人啊!”酒井女士大笑。“能当侦探的人,打架功夫肯定有的。说起来,我上次邀请你到武道馆练一练,你说下次。这次你好像更忙了?”

  赤井秀一说:“今天是没什么时间的。我过来搬酒,有想着调剂心情。今天这事比想象中难办。”

  酒井女士兴致盎然。“说一说!我多少能算地头蛇!”

  赤井秀一笑说:“我那朋友接到个寻人委托,初看平平无奇。委托人说,以前在大阪工作,遇事之后避到东都,现在有点身家,仇可以不计,恩情不能忘。”

  酒井女士转头看着大酒店。“到这里找恩人?那是挺怪的!”

  赤井秀一说:“委托人说他的恩人是女人,如今五十岁左右,生活优渥,职业是医药相关。我想起上个月,陪她来这里参加医药研讨会,就是到桑原女士那里吃饭那天,与会者大都有头有脸。委托人若是找恩人,完全没必要砸那么一大笔委托费吧?”

  酒井女士点着头。“是更像寻仇。你有目标了吗?”

  赤井秀一说:“在确定委托人的真实想法之前,还是不要找出来吧!”

  酒井女士说:“确实,从那女人的年纪来看,要么从小天赋过人,被财团资助,就像你的小女友;要么是大家族出身,旁系的可能更知道奋斗,就像静江——那年头的日本女人,家里没点实力的,自己没点主意的,基本学不了医。我猜是那人逃离时身上有伤,强行让那女人提供方便。那女人先假意服从,找到机会,很可能是用药,反将那人一军。但那人命大,走了狗屎运,居然又逃走了。”

  赤井秀一刚才所言基于春山、贵腐酒的事实而改编。

  直接向酒井女士询问春山的事显然不合宜。他本想查知秋叶百合的出事地点以判断春山的逃跑路线。因为他觉得,春山极有可能在这时候与黑衣组织结的“缘”——春山挨了那些脚之后,可能得到贵腐酒或富山的庇护,才躲过酒井女士后续的追击。

  赤井秀一还认为,要驯服春山这种反骨仔,黑衣组织必须恩威并施。

  春山在挨脚之后还能利落地跑路,显然没到断子绝孙的地步。日本医疗发达,贵腐酒或富山都有这方面的资源,再联想曾经出现在首页的“毕夫不魔”,赤井秀一猜测,春山极有可能在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的伤势莫名加倍,旁人则轻飘飘地建议正好变性。

  赤井秀一不好直接向当事人之一酒井女士询问当年事迹,又觉得迂回地调查也不妥当。诚如酒井女士所言,她仍是此处的地头蛇。外貌特征明显的他还不想与之为敌,心想,索性不问了,老老实实查监控得了。可他又被撞个正着,只好帮着搬酒,迂回地表明自己无恶意。

  “小伙子,午饭在哪解决?要不要一起?我请客!”酒井女士临走时问他。

  “还是谢谢您!”赤井秀一客气地说,“午饭已经定在这里。希望事情顺利,在晚餐时间能到那边见一见在那里工作的朋友。明天早上回东都。请问在东都哪里可以买到您的酒,我想邀请我的朋友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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