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片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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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8、他们什么关系呢

  进了陋室,宫野志保正洗着脸,听见邮件来时的提示音一声又一声,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来,想拿上手机,方觉十指之间皆是细腻洁白的洗面奶泡沫,只好跑回去继续洗脸。黑猫发带没有随身携带,她的额发沾了水,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她将头发往上拨,露出光洁的额头,又冲了冲手,用毛巾擦干,便跑出去看手机了。

  过来的正是他的邮件,里面有好几张图,有差不多款式的毛衣,有相同材料的围巾,有剩余的绒线球,还有被铅笔轻涂过之后在中间显出阴刻文的便利贴。便利贴中间的字迹好像是数字,左上角还有浅到模糊的字迹,看着像英文单词。

  半仙:便利贴上的内容不一定与我们有关,拿回来是以防万一。电话号码的位置比较靠中间,字迹经过好几次重叠,看得不太清楚。左上角有行较浅的印子,应该是在书写上上张时留下的。

  半仙:你的新助理的业务水平还可以更精细更专业。等她的前上司的事情解决,我们再提点她一下?

  Ai:碰上你这样的对手,玫瑰必须学无止境。

  半仙:这么晚了,我睡觉了。你也赶紧休息。明天见!

  宫野志保对着屏保微笑:晚安,桃符,工作顺利、出入平安。

  他的工作,轻则是无视交通规则,更是夺财,是纵火,甚至是杀人,是玩命。一眼望去,不见尽头。

  趁她今夜住在陋室,赤井秀一去找那天的枪手。

  那天的两名枪手,其一可能是大岛,其二是否为那名制药二把刀新岛持贤?他又想,是否让大岛再次提供大前天的行踪?

  晚上睡得不太安稳,第二天,宫野志保依然准时起床、准时工作。除了偶尔发呆想他在忙什么,她看起来几乎无异于平时。然而中午他没到食堂吃饭,晚上他也没到食堂吃饭,这让她不太习惯。

  当她的晚餐结束时,他的电话来了。“方片回来了。谈完事情一看时间,我好像错过晚饭了。你今天加班吗?”

  她回答:“你们一起到外面吃点吧!我大约还要两小时。”

  他说:“好,那我们去吃饭了。你下班时往杯户大厦过来。我出门时没开车。”

  她问:“支使我这个未成年开车过来接你,坐标还是人来人住的市区,你真觉得合适吗?”

  他说:“那怎么办?我本来还想和方片一起喝几杯。你这么一说,好像,更喝不成了。”

  她立即反对:“你多少还是伤员吧?自觉点,行吧!两小时之后我过来。”两小时不到,她已到达目的地。“我已到达。你在哪里?”

  “我在楼上健身房。你先找个地方停车吧!再给我十五分钟。”他回答。

  这时从旁边传来一个年轻的男声:“梅花,是不是你那不喜欢酒味的未成年室友过来接你了?”

  他便说:“还不是室友。我先走了!”

  下楼的时候,赤井秀一穿着一身运动服,肩上披着毛巾,头发还在滴水。

  待他在后座坐稳,宫野志保便稳稳地将车起步,看着后视镜里正在擦头发的他,不由地笑,说:“留这么长的头发,方便么?上个月不是说回东都就剪?”

  “你那时候说,如果我剪了头发,你就不认识我。”赤井秀一帮她回忆。

  “别联系到我身上!再说了,我说你就信,你是这么甜美的人么?我随口说的话,对你这样‘虚心接受,坚决不改’的人来说,重要么?退一万步讲,我的眼力有那么差么?”宫野志保说,“你要是想剪头发,我就在前方左拐。正好我也理个发。”

  不料那青山理发店里顾客盈门。

  “看着不算难。回去我帮你剪?”站在店门口,他问。

  她煞有介事地认同他:“看着真不难,回去我帮你剪!”

  “成交,拭目以待。”赤井秀一赶紧说。

  “不要!”她立即反悔,“我不要帮你剪,更不要你帮我剪。”

  “那我的头发就继续随缘吧!”他笑说,“走,回家,我开车!”然而他将车子驶上久违的堤无津川旁的林荫道。“我更喜欢让头发自然风干。”

  宫野志保将椅背一放到底,车窗也一开到底。“头发还没干就开车兜风,你小心面瘫。”

  在这初春的夜里,冒着面瘫的风险,他依然在江边悠悠地兜了一圈又一圈。待车缓缓而归,她在座位上睡颜安好。他停好车,将她那边的车窗升上来,然后也放倒位置,隔着汽车扶手箱,假装与她并肩而眠。

  然而她立即醒了,坐起来看向车窗外。“到了?欸?你睡着了?”

  他爬起来,遗憾地说:“是啊,我正梦游呢!”

  下了车,他主动接过她的包。远远地,雪团的叫声就传了过来。走到铁门前,雪团认出了他们,便安静了。他拿出钥匙开铁门,长长的头发仍披散着,肩上背着女包。

  她在他的身后捂嘴偷笑。

  偏偏他还能发现,问:“你笑什么呀?”

  她便笑着回答:“我没笑呢!帅气大姐姐,你听错啦!”

  至少她夸他帅气,是不是?她的茶色头发又被他好一通乱揉。

  房东挑起窗帘往外一看,对身边的太太说:“是那对表兄妹回来了。”

  房东太太也往窗外一瞧,说:“真不像表兄妹啊!可是,即使是情侣,也完全没有说谎的必要吧?”

  房东松了窗帘,说:“别分析了,反正他们不是惹事生非的人。睡啦睡啦!”

  他们会是什么关系呢?

  宫野志保想着苏格兰和玫瑰,越想越想,便为自己的头发忧心了。还有点想喝水,她便从床上爬起来,赤脚走到房门口,将房门打开。客厅里的灯光调暗了些,他却不在。她好奇地探头去看,见洗手间里没开灯。

  身后发出轻微的挪步声,再是他的声音。“志保?”

  她回头,见他靠在厨房的洗理台抽烟,鼻尖反射性地皱了起来。

  “找我有事?”赤井秀一笑着灭了烟,从昏暗的厨房里走出来。

  宫野志保本想说,才没找你。她又想,刚才找他的迹象太明显,恐怕抵赖不掉,还是有事说事吧。“本想喝水。又想问问,他们是什么关系呢?对我们,尤其是你,没有关系吗?”

  “噢,关系不大。他们应该是一般朋友。”为了让她能安心一点是一点,赤井秀一极尽可能地详尽地加以说明,“我原先担心北川从其他人那里得知苏格兰的事情与我脱不了干系,继而怀疑我的合作诚意。今天一见面,我就把这事直接摊开。那时北川显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宫野志保有些着急。“北川可以演啊!”

  赤井秀一安慰道:“去年追了北川那么久,对他还是有些了解的。如果他在这三四个月内从新人演员晋升影帝,那么,至少说明他愿意在我面前演,虽然惧怕我,仍然保持理智,愿意与我合作。这无疑是好事。”

  她更着急了。“他取信你,以后趁你不备,对你不利呢?”

  他笑说:“能让我完全信任的人真的不多。不然你以为我的黑眼圈是怎么来的?”

  宫野志保不禁莞尔,又秒收笑意。“你的黑眼圈不是天生的吗?”

  赤井秀一据实回答:“你表哥我的眼睛长得非常像你大姨。但黑眼圈是后天形成的。”

  ——好家伙,当哥当上瘾了?

  “北川会和桑原女士提起你吗?”宫野志保忧心忡忡。

  “不会。北川知道他外婆心脏不好。我一直提醒他,我是大反派,还了解他外婆颇多。”赤井秀一说。

  “你算什么大反派?”宫野志保笑了,又顾虑着别的。“玫瑰会为苏格兰做些什么吗?”

  “既然在今天之前她都没有联络北川,那么,在歌海娜的事情解决之前,她不会乱来的。苏格兰出事之后,组织将与苏格兰有关的地方全部舍弃,多名与苏格兰有关的组织成员失踪。这显然是公安的报复。然而我还站在这里。苏格兰掌握的情报必然是按时送出的。他们是找不到我,还是暂时不想找我?”赤井秀一说。

  宫野志保担心到害怕。“不找你还不好?”

  赤井秀一笑看她炸毛。“还喝水吗?”

  “不喝!”宫野志保往门里退,正要关门,又伸出脑袋,问,“为什么说他们只是一般朋友呢?苏格兰身上的那件毛衣应该是玫瑰织的吧?苏格兰那次问我招不招人,是帮玫瑰问的吧?玫瑰又那么会来事。”

  赤井秀一想了想,问:“我们要不要坐着聊?”

  她便坐在地上,双臂搂过双膝,仰着脸看向他,模样看起来甚是乖巧。真要命!他好想捏她的光脚丫,心跳渐快,赶紧去冰箱拿了一瓶矿泉水,打开灌了一大口。平复过心跳的节奏,他又俯身从旁边地板上拿起一瓶矿泉水,走了回来,离她稍远,也席地而坐,没有冰镇过的那一瓶水被他推在她的手边:

  “首先,如果苏格兰早就认识野村,就可以早早地为她安排进研究所工作的事情。

  其次,野村的门牌看着不新,至少有一年。门牌上写的名字是“野村智仁”和“野村玫瑰”——如果苏格兰喜欢她并追求她,帮她搬个家,换个门牌,不难吧?即使苏格兰不能用真正的名字,也不至于喜欢顶着野村先生的名字追求野村太太吧?

  野村和她老师极有可能是假情侣,野村先生还爱着桑原女士的小女儿,桑原女士可能爱屋及乌,便对野村玫瑰格外照顾。但这种事情,野村玫瑰会轻易对苏格兰承认吗?

  事实上,除了通常要特意织得宽松一些的毛衣,那里的其他的男装更适合较为文弱的野村先生。

  另外,我请方片的人到那附近做过调查。野村的风评极好。她的邻居太太说她是个正派人,搬到这边快两年了,除了她的哥哥偶尔来找她,没有看见其他男人进过她的家门。而她与她真实的家人,关系有多差,你可以想像的。我猜那就是苏格兰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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