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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9、半仙赠她满天星

  掌控宫野志保≈掌控黑衣组织大计划。

  蛰伏,继续。在蛰伏之际,悄然上升,继续。

  “我不同意你给我取外号,你却由着我给你换了一个又一个的备注。”宫野志保拿过一瓶蓝莓酱。“不是挺喜欢‘各百分之五十’的那种言论么?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的你有那么一点点自相矛盾?”

  赤井秀一拿过一瓶花生黄油。“没有矛盾。你给我的备注不曾令我心生不适,有时我还觉得有趣。而你我的喜好不尽相同。同样的事物,我可以喜欢,你可以不喜欢。你对我提出的这个要求是合理的。这样的‘各百分之五十’,同时兼顾了你我的主观与客观,是合情合理的相处方式。”

  宫野志保拎上一袋吐司在看。“有道理。啊,明明是口若悬河的人……合理怀疑你的内心藏了许多小秘密。”

  赤井秀一跟在她的身侧看着袋身的字。“又被你发现了。好吧,我坦白……已经坦白过了——每每这种时候,我会在心里说:啊,快看,多么可爱的小婴儿。”

  “……”宫野志保扭头看他一眼,笑出了声。看着不远处的法棍,她犹豫着要不要拿吐司换那揍人方便但不疼的法棍。片刻之后,她放下了吐司,却没拿法棍。“先不买了,过会到专门的面包店看看。”

  赤井秀一看向不远处的电器区。“那块位置人好多,我们去看看。”

  宫野志保看着他往人群里钻。“就看看,先不要买吧……我们已经买了很多东西了……”

  离开超市,来到停车场,他们将刚购置的身外之物统统摆放入后备箱。

  “你又买酒?!天!居然……你的喜好有够特别。”宫野志保看见,他挑的那堆物品里竟然有琴酒。

  “虽然本能地不喜欢琴酒这个人,但不必对琴酒这种酒避而不谈。何况先有的杜松子酒,才有以此为代号的人。酒从来无过错,不应该被嫌弃。”赤井秀一说。

  酒是酒,人是人。话是这么说,对此不加任何联想,委实难了些。

  “喝酒归喝酒。此处郑重建议,对琴酒这个人还是退避三舍比较好。”宫野志保说。

  赤井秀一沉吟片刻,笑问:“志保可曾了解‘退避三舍’的典故?”

  宫野志保摇摇头。

  晋文公在暗弱之时有求于人,许下“在战场相遇便退避三舍”的承诺。“舍”指长度。后来开战在即,晋文公果然退避三舍。然而三舍之后,开战地点变得非常有利。

  退避三舍,不是避开事实不谈,更不是畏之如虎,而是在权衡双方的势与力之后作出的战略性撤退。

  自己显然还做不到对琴酒退避三舍。

  “……一开始的承诺是不得已而为之。后来的对阵,是两个国家的你死我活……要是哪天,我能够对琴酒使用‘退避三舍’这一招,请你为我开酒庆祝!”赤井秀一言笑晏晏。

  “好啊!”宫野志保笑着答应。

  面包店离这里不远,他们安步当车,往停车场外走。

  “阳谋是赌,阴谋是千?”宫野志保突然觉得,自己已进他的套,并且在套中甘之若饴。她也想给他下个套,可惜一无做庄手艺,二无出千胆量。“最赢的还是庄家。”

  ——对我而言,他就是庄家。

  “不。最赢的是不用亲自下场的赌坊主人和看破真相之后拒绝诱惑并且侥幸没被强行拉入赌局的路人。”赤井秀一说。

  ——我从来不是误入赌场的路人!

  你的父母是被诱骗入局而脱身不得的受害者;吸引我来到这里的,其中就有你;个人的力量有限,我深知。所以我早早地加入你不喜欢的那一方势力。我就是为了砸这场子而假意加入这场子的局内人。

  我想赢!

  毁掉那处罪恶之地是我的职责,让你全身而退是我的义务。

  我必须赢!

  你很重要,对我而言,也对老乌鸦而言。若将实情告之于你,即使你信任我并且愿意与我一起逃离,此时的我恐怕应付不了老乌鸦的震怒。

  正面的对抗一旦开始,便不死不休了。

  我命一条,死有何惧?只要别是毫无意义的送死。

  我必须继续煎熬!

  你目前的工作和信仰,你能够获取的研究成果,不见容于我所投身的势力。

  那种药物的意义,令大多数人惧怕又令少数人疯狂。我所投身的势力之中说不定就隐藏着这样的野心家,这概率虽比如今所处的黑暗组织小得多,却是不得不防的。

  所以我不太想让我的同事有机会认识你。

  我也知道,隐姓埋名不是你想要的方式,我更不想有朝一日不得不唤你其他的名字。

  是你啊,好烫手的宫野志保,我偏要捂着……

  赤井秀一的手伸进衣兜,掏了掏。

  宫野志保一甩手,快步走向面包店。

  他果然没跟着,但也没抽烟,就在街边悠闲地踱着步。等她拎着两袋吐司出店时,在街边却没看见他。给不打招呼就闹失踪的他打个电话,还是抬脚便走回车上等他,她还在思考。

  “送你的。”从右侧举来一束花,举花的手是他的手。两袋吐司让他先接了过去,一束满天星让他放到她的掌心,还握了握她的手指。“收好哦。”

  纯粹的满天星,仅以裸色橡皮筋束之。她赶紧捧好,低头细嗅花香。

  “小婴儿的呼吸——这花的雅称。”他悠悠地说明。

  笑容在她的脸上浅浅地漾开。

  ——谢谢,被你当成小婴儿,真美好。

  “这是送给我自己的。”赤井秀一从另一边的衣袋里抽出一支红玫瑰,朝她晃了晃。“帮我拿一下?”

  ——我想送你红玫瑰,可我又怕吓着你。

  宫野志保捉紧满天星,想了想,还是接过了红玫瑰。“不用谢!”

  回了安全屋,将两大袋身外之物分别放好,赤井秀一用直身杯装了半杯水,将那支玫瑰插入杯中靠墙放着。“果然让这天色都亮堂明快起来了。要是我忙了,记得帮我换水。”

  宫野志保转过身去,偷偷地笑,偏偏丢下话来:“我无义务。你自己换。”束着满天星的裸色皮筋让她解开了,一把插在那杯里。红玫瑰让满天星簇拥着,秾者愈艳,素者愈洁,亦不失协调。她欣赏了一会,回过头来,向他递出裸色皮筋。“给你扎头发……不要吗?那我自己扎。”说着,她还真往脑后扎了一个小刷子,掌着手机左照右照,还是一把扯散。“我到车上拿东西。”

  “钥匙在玄关那里。”赤井秀一说,“既然下楼了,顺便给它们带点吃的?”

  “好吖!”宫野志保抓上肉干和鱼干,兴冲冲地往外跑了。

  “志保,我们中午吃什么?”赤井秀一喊。

  宫野志保头也没回,安排上了。“米饭先煮着。要吃什么菜,随便你,你先切好,等我回来。”

  要用的菜全部洗好,开始切菜之前,他从窗口往院子里看。在桂树旁边,她戴着昨天买的新帽子,半蹲在那里,手已经摸上了小狗的耳朵。他轻笑,切着菜。等他再往院子里看时,她换了个地方蹲着,右手往前举着,不远处是那只既警惕又大胆的黑猫,左手边是撒欢的小狗。

  他越看越笑,好一会,恋恋不舍地给她打电话:“志保,回家做饭!”

  “你自己不会……你真不会。好吧,我马上上来!”她将小狗摸了又摸。回到房间的时候,她还哼着歌,先洗过手,摘下帽子递向他。“其实是要送你的!”

  “谢谢!”他接过,立即摘掉针织帽,戴上新帽子,才小心翼翼地解围裙。

  她接过围裙穿上,正式占领厨房。“还是喜欢叫你大仙——正好有你的名字。”

  ——大君→大仙,真有你的!

  ——这历久弥新的尊称!

  突然觉得,今天的她放调味料时比平时更认真,恨不得用上天平、滴管似的。当菜入口,他的笑意从眼里溢出。“谢谢志保。还是按你的标准来吧——健康更重要。”

  当心意被品尝出来,怎么不教宫野志保舒心开怀?“咦!你的味觉挺灵!不过你放心,经由我的手,盐份摄入量当然还在健康范围之内!”

  下午要去研究所,车至半路,她突然想起来,去超市无疑是她自己提出来的。“最初只是想买包湿巾擦脸来着。然而最后带回家的那堆身外之物里并无湿巾。”

  总不能再跑一趟超市或回家洗脸,她打开手机相机,选择前置镜头当镜子使用。

  泪痕早已无影无踪,欢乐无疑是最好用的湿巾之一

  “大仙,你这次购买的身外之物比我多。凡心太重!”她悄悄地将镜头转换,镜头对准了正专注开车的他的侧脸。

  车窗外的风景往后逃,他一直在这里,真好,好看,她喜欢。她的手指好像也极为喜欢这镜头,自动自发地点下拍摄键。光一闪,伴“咔嚓”一声响。神啊,新手机拍照功能还没设置过,默认拥有闪光灯和快门声——她便傻傻地举着手机,愣在当场。

  赤井秀一转过脸来,隐隐约约地笑。

  “别笑。再笑也不拍了。只留这张丑照,当几天屏保。手机也需要门神的嘛!”宫野志保竭力地欲挽回尊严。

  由于对自己的脸熟悉得很,所以他对被她捕捉的画面也就放心得很。他甚至想预约从今往后的春天。“非常荣幸担当你的桃符。从今往后的新春需要更换的时候,请再来找我。”

  驶过这条窄窄的水泥路,左拐便是富山制药了。“上班啊……”她喟然长叹。

  “想翘班?”他笑问。

  “想。想想而已。”她摆弄着手机。

  他说:“改天再一起翘班,怎么样?今天下午我有好些事情,晚上应该能准时过来接你。如果你要出去,不管去哪里,把排场尽量搞大一些。”

  她好像听到的,模糊地“嗯”了声,一直低头按着手机,费解不已:“拍摄音效关不掉。怎么回事?”

  “过会我看看?哦,等等!”离门约有五十米远,往路旁临时停车,他摘下鸭舌帽,重新戴好针织帽。“这个帽子的款式和颜色都是我父亲最喜欢的。我也很喜欢。但它明显更适合女士或短发男士。”

  她凶巴巴地说:“随你!”

  等他下次生日,她一定送他更加女里女气的贝雷帽;等他下下次生日,她要送他花里胡哨的围裙;等他下下下次生日,等等,她为什么上赶着送他礼物?

  他向她伸出手。“你的手机给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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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天星,小婴儿的呼吸,甘当配角的爱。

  秀志皆设想过无私地暗恋对方,然而,得到的回应越多,就越不甘心只是亲情和友情。深爱红玫瑰的人,往往心中藏火、浑身长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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