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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珠玉在侧

  绕过吧台,他们回到卡座。

  酒井女士大马金刀地坐在木栏杆上,指尖捏着阻碍视线的假椰子树的宽阔叶片粗鲁地往一边扯,口中啧啧有声。待他俩走近,酒井女士挥着手。“嗨!”她又开始游说,“哇,我不骗你们,你们刚走过来时那个气场,太合拍了。静江这个半瞎子,发现美的能力依然让大多数人望尘莫及。啊,‘望尘莫及’,这个成语我用得好赞。啊啊啊啊,太好看了,越近越好看,都好看。你们拍广告吧!我的酒厂需要你们!”

  宫野志保真诚地说:“谢谢,然而我是未成年。”

  酒井女士的兴致丝毫不因为被拒绝而减少。“听静江的意思,她有邀请你当模特。”

  宫野志保遗憾地说:“我已经有工作。以我的工作性质,恐怕不适合到桑原夫人那里兼职。”

  酒井女士问:“对哦,你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啊?”

  宫野志保开着玩笑:“其实,我在一家酒厂供职。我和我哥哥都是。”

  酒井女士笑呵呵:“他们果然没说错,越漂亮的越会骗人!你不是学医的吗?”

  宫野志保笑说:“医用酒精,也可以算酒的吧?”

  酒井女士说:“好吧,算吧。没有说你不漂亮。哪家‘酒厂’,既然业务不太冲突,我偶尔照顾一下生意。”

  宫野志保赶紧说:“我祝您身体健康、四季平安,最好一直能离我们这家非著名酒厂远远的。”

  赤井秀一差点笑场,端起属于他的那杯冷茶,绷紧面部纵横交错的神经,久久不下口。

  酒井女士见状,指着不远处的铁树,建议:“不喝冷的吗?这杯冷茶就浇给铁树吧。”

  赤井秀一点头微笑,去了不远处的吧台。

  洒井女士仍不死心地游说着:“珠玉在侧,若就此轻易放过,会令我在无人处扼腕长哭。小美女,你忍心吗?”又对刚回来的他说:“哎,对了,小伙子,你成年的啊,你喜欢酒不,你有兴趣了解我家的酒不?”

  宫野志保扭开脸,半憋半笑。

  “谢谢您的赏识,我们要问过老板的意见。大概率是不成的。因为,老板一向要求员工专注、专业。”赤井秀一说。

  “这么霸道?”酒井女士一脸夸张的惊诧,又看向宫野志保,“小美女,真的吗?”

  宫野志保赶紧正色。“还行,真还行。因为待遇挺好。而且,我的学业是从小由老板资助的。”

  酒井女士不以为然。“那首先也得扶你扶得起吧?再说了,在不影响本职的情况之下,如果老板硬是不让你搞爱好,那可就是老板的不对了。等等,你从小被资助……我丢!你该不会已签终生卖身契?”

  “没卖命……吧?”宫野志保竟迟疑了。

  赤井秀一在那一瞬间神色变得晦涩。

  他以毁灭从小培养她的黑衣组织为己任。假若他失败,她将继续往这黑渊下沉。假若他成功,算不算毁了她的事业,到时她势必获知真相,她会不会恨他的欺骗?

  他竟然心生迟疑。当他马上意识到自己内心的不知何时生出的不坚定,顿时惧意滔天。

  无爱亦无忧,无爱亦无怖。可他不愿敝情、凋情。

  酒井女士说:“既然你的老板是开明的,那你发展爱好不?”

  宫野志保说:“我会考虑的。”

  酒井女士说:“说好了哈,等你考虑好了,去当静江的模特,记得说是我费心联络的哟,这样我就可以赚一笔介绍费,到时请大家吃饭。”

  “……好。”魔女难惹,恶女难缠。自认为道行还不足的制药小巫女,好想跑路。“其实我中意‘小巫女’这个称号。”

  酒井女士惊奇地看看他,又看着她,脸上露出探究:“原先叫你‘小美女’,不至于令你喷茶吧?原来真的不是啊?可我还是不信!”

  “……”宫野志保连脸都不敢摸,赶紧低头喝茶。

  “志保,你还留在这边喝茶吗,还是跟我过去看看?”躲在一旁的赤井秀一笑饱、喝饱,还算及时地向她伸出援手。

  “啊?跟你过去吗?当然。”宫野志保如获赦令。“你刚才查到什么了吗?”

  赤井秀一直接将自己的本子递向她。

  “你的字?这是你自己的本子!连帽子都不戴了,这本子还随身携带呀?”宫野志保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接过他的笔记本,直接翻到最新一页,那一页上写了几个名字,只有樱井的名字被圈出。“只有这个樱井?”她轻声地问。

  赤井秀一也压低声音:“我只是凭直觉圈的。还没亲自问过他们。走,我们一起吧。”

  宫野志保回头朝酒井女士挥一挥手,蹦蹦跳跳地跟上他走了。“店员嫌疑不大吧?”

  赤井秀一说:“中毒的这个人……难说。再说了,店员们嫌疑的确是小,但该有的调查还是得进行的。还有,那个服务员……有点意思。”

  宫野志保的兴致来了,说:“能让你都觉得有意思的人,想必真的有意思。他做了什么?”

  赤井秀一说:“那位年轻的秋叶警官,在他的笔记本上写着的。这名服务员所负责的是吸烟区。他说,听到我们那时说的话,猜出顾客所中的毒。”

  宫野志保说,“看来这服务员是推理爱好者。他是能接近中毒者不受瞩目的人之一。”

  赤井秀一说:“嗯。他还说,这种毒如果浓度足够,就发作得很快。而中毒者在餐前身体状态看着很好,没有中了低浓度毒的反应。他吃饭用了约三十分钟,期间没有抽烟。”

  宫野志保说:“竟然说得这么肯定?的确很有意思。”

  在这家店里,点单、上菜都得在帐单上注明时间。菜由别的服务员传到区域服务员的手上,再由区域服务员端上桌。从时间上看,根岸点的菜上齐的时候,服务员正好帮他们一桌点菜。根岸过来得早,菜上得快。等他们这桌开始上菜,约半小时之后,根岸正好毒发。

  桑原女士迎面走来。“你们好!”

  赤井秀一想向这里的员工再了解些情况。

  桑原女士马上答应了。“好的,我会请他们配合的。相关的员工还都在一楼最大的那个包厢吧?我不太确定。这样吧,我马上打电话给谷川店长,让他过来带你们过去。”然后往口袋一摸,她笑了,说:“手机没放在身上,放在收银台呢!要不你们在这里等一等,我一到收银台就给店长打电话?”

  他们便扶着桑原女士去收银台了,然后就在那边等店长。

  宫野志保说:“这人所中的毒,浓度的确不低,即使送进医院,依然玄乎。嗯,还有呢?服务员那么忙,怎么肯定这人在用餐时没抽烟的。”

  赤井秀一说:“他也说了。入职培训的时候,被要求超过三个烟头就要换烟灰缸。如今习惯成自然。因此他有注意到,从第一个菜上桌到那人吃得差不多时喊他续水,这段时间,烟缸里一直是两个烟头。由此他断定,让那人倒下的是最后那个烟头。”

  宫野志保说:“有点厉害。不过,水杯、筷子、勺子等,也可以涂毒,一拿就沾上了……鉴定出来了吧?这名服务员应该已经没嫌疑了吧?如果这服务员是凶嫌,你恐怕不会八卦得这么轻松。”

  赤井秀一闻言笑说:“对。鉴识报告已出来了。确定毒素最集中的就是其中一个烟头的过滤嘴,也仅仅是这一只烟头有毒。其次是他用过的玻璃杯身、杯口,有少量毒。其他的物品无毒。”

  宫野志保竖起食指,向他确定:“一支?”

  赤井秀一说:“对。只有一支。”

  宫野志保说:“一般来说,偷换整包烟比投放一支烟要方便得太多。嗯,那时我还想第一时间开窗通风,往窗户那边一看,落地窗,开不了。那时我还看见,放在桌子里侧的烟,是软盒的烟。软包装的烟,更加难以加塞吧?如果烟盒上留了指纹、掌纹,对比一下就成了。但现在,看你们的反应,明显此路不通。”

  赤井秀一说:“那烟盒上只有中毒者的新鲜指纹。”

  宫野志保说:“有谁戴手套了?我印象里没有。直接手拿毒烟戳进去的?这么一来,娇贵的卷烟不一小心会被扭成咸菜吧?难道说,那包烟在其他地方就被人调包了?”

  赤井秀一说:“我依然只怀疑樱井。”他对着她的身后说:“谷川店长,你好。”

  店长领着他们往包厢那边走。

  赤井秀一问:“我听桑原女士说,最大的包厢,是这里吗?”

  店长说:“啊,不是的。最大的包厢有这里的两个大。当然它也蛮大的,没上客时就当员工休息室用。白班的员工全部坐下来,位置绰绰有余。”

  赤井秀一问:“上晚班的人更多吗?”

  店长说:“是的。晚班人数约白班人数的两倍。”

  宫野志保的声量仅让赤井秀一听见:“声声入耳,事事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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